{醫院-公司,火車轉公車}
0848 離開醫院大樓
0855 到台北車站
0904 到松山車站
0917 搭上518
0929 下公車
0932 打卡上班

{公司-醫院,公車轉公車}
1805 離開公司
1812 搭上204
1827 換車307
1904 到行政院
1913 到病房

{公司-醫院,公車轉火車}
1818 上204
1830 到玉成里下車
1838 到松山火車站
1850 到台北火車站
1903 到病房

小哀一定不是雙魚座,不然她會把那些事件都遺忘。

有點無從憶起一切。

回想四月中家人住院,認清也爆發了一些事情。
五月中,家人又住院、開刀被放鴿子、真的開刀,
這密集的請全天假,以及持續到現在每天完全沒加班,
雖然有老闆和好同事的關心和諒解,
但是還是對於身在工作場合的身分感到抱歉和無力,這在前篇都已大略提過。
認清一個事實:只工作到六點,事情會被喀一半到隔天。整體做事效率...

快速將記憶出清一遍。因為想證明,
"唯有面對,才能坦然。"
然後我就不想再想起了。如果可以的話。
因為這些記憶是即使隔了多天,還是有點抖與想哭的。

上週一開刀。一個原本就已經很虛弱的人。
我真的痛恨在外頭等待的感覺,
但這不是真正弄垮我的。
當廣播家屬在電梯口等候,
電梯門打開看到深綠色的主刀醫師說手術順利便離開。
推出的床躺著還沒有意識的人,床上掛著氧氣筒,
卻看到負責我們的住院醫師和其他穿著手術服的綠衣人,
一個人在規律的捏放著氣球,
其他幾乎用小跑步的在推著這床,要從舊院推到新院的加護病房。

我一直都不清楚,在醫療技術的觀點上,這個人有多危急,
但是這些綠衣人"推床扶床小跑步護送"所產生的氣氛,
讓我感受一條親人的活命的機率懸在這床上,絲毫不讓我麻木。
潛意識努力的想啟動自我保護機制,想抵抗這樣的訊息,
毫不留情的像冰鑿穿進來,還有一些溶化的冰帶走了熱量。

景福通道的迷宮好長。
推著推著,有鲜血從鼻孔滑出來,還讓我看到那動態的血痕。

認識我的應該都知道我有多怕血。
不知道的可以趁現在update一下。
對,我超怕血和傷口。

看來媽還沒看到這血,我趁著等電梯時偷問了一個綠衣人,
她看了看什麼事情都沒做,急著推電梯進去。
(阿,在外面按電梯的是個帥R2女牙醫~我後來才知道她是牙醫)
然後進電梯之後我媽當然就看到這涓涓血了阿,
然後就開始抓著我的手一直發抖。

一個人這樣子已經夠我受了,還兩個人一起摧殘我的精神狀況。
如果這時候有透視鏡,大概可以看到我的腎上腺素在狂噴,
因為我幾乎是快昏厥了。
而且因為我在等候室有一直進食巧克力,所以排除血糖過低,
一切都是恐懼造成的。

最後終於送到加護病房,
綠衣人們說家屬在外面等候,他們會把病人清理一下再讓我們進來。
還好我媽有乖乖在外面坐下來。
我找了個位子坐下來,這時真的很想、很想大哭一場,
雖然我也不曉得是為了什麼需要哭。
拿起手機傳簡訊給表姊,才發現自己的手抖的一直按偏小妾的觸控螢幕。

等候中途,迷糊可愛的住院牙醫出來送檢體,
澳門的口音,說著一切順利不用擔心不用擔心。
因為那血讓我耿耿於懷,
他說那是正常,繼續用腔調說著不用擔心不用擔心。
雖然不清楚真實的成分有多少,
不過這時卻是很感激他的。
他還問我們要不要看檢體(腐骨),
真想用剩下的腎上腺素把他踢飛。(←這是開玩笑啦)

開完刀大概快兩點,剛好兩點是加護病房的探望時間。
聽護士交代要採買的東西後,就帶我們看爸。
剛剛那血痕果然清理了,爸好像是有意識的,聽的到,也會動,
護士說一下就醒了很棒。
不過充滿管子,紗布透出來的血,
貼心手術室護士幫我們戴上的毛帽邊緣也有血,
看到這一切,無論恢復狀況如何,會感到心很揪。
更別說他這一路到底受了多少苦,我們外人無法體會,也無法分攤。

懸著的心終於放下,
腎上腺素也跟著收兵,臉和嘴唇逐漸發白,
明顯的感受到,剛剛偽裝出來的正常人的身體,透支的能量正在流失;
殘存的激素撐著步離他們的視線,並且找了一張椅子,把身體放上去。

然後,我就在加護病房裡pass out了。

視線漸漸喪失,眼前變成晚間沒有節目的電視的黑白雜點;
冷汗不停滲出,體溫跟著下降。
剛剛勉強阻擋在外的恐懼找上門來討債了。

前一次這樣是三年前在台大門診聽到檢查結果吧。
年紀的增長,一山還有一山高。

結果加護病房的護士大概沒空理我,
清醒後,找了咕小妹陪我買東西,畢竟體力還沒完全復原。

之後還有很多牙醫缺乏的專業,造成我們的一些困擾,
這就是後話了。
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    創作者介紹
    創作者 lanne 的頭像
    lanne

    lanne

    lann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